滕野,出生于1994年,辽宁盘锦人,现就读于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地质学基地班,是该校“幻想天生”科幻协会的核心会员。他的参赛作品《第四人称》在科幻迷中引起热烈的讨论。近日,滕野在北京市周口店进行地质实习期间,接受了青蜜的专访。
爱上写作的“藤野先生”
这个看起来很像笔名的名字——“滕野”——其实是他的本名。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一方面是希望他可以像原野上的生命一样无忧无虑地成长,另一方面是希望这个名字可以令人过目不忘——是的,每个人看到它的第一反应,都是鲁迅先生那篇著名的《藤野先生》。
滕野上高中时就在《科幻世界》发表过五篇文章,中篇小说《第二颗禁果》曾入围第三届豆瓣阅读征文大赛。大学期间,他活跃于社团联合会、地学院学生会、地大新闻通讯社、地大青年报社等学生组织。这段经历锻炼了他的思辨能力,让他在组织语言上更简练更有目的性,写作水平有不小的提升。
除了写作,他还有一个特别的爱好:每到一个城市必定先去这个城市著名的大学。一方面,要想触摸一个城市同龄人的脉搏,逛一逛当地的大学是最便捷的方式;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那些名校的环境与独有的文化。
从会写字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编故事
滕野小的时候很喜欢读故事,刚刚学会写字就开始尝试写作。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文学,只是照着样子模仿写自己的故事,并且“幼稚得的惨不忍睹”。他认为,自己只是想把故事讲出来,而不是有意地进行“文学创作”。与动不动就要背负教化功能的心灵鸡汤式文学相比,他更希望读者把他的作品当成打发闲暇时间的读物——说明这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故事。
滕野长期保持着写作习惯,并且十分享受创作的过程。等车、逛街、喝咖啡的时候,很容易迸发灵感,如果脑子里冒出个新点子,马上记下来,最后再把手机里、本子上的灵感汇总到一起。一旦有了新点子就尝试去写故事,写不下去也不会强迫自己。现在他写得最多的是科幻小说,有时也会写武侠、惊悚还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归类的东西,总之不希望他的创作被某个类别束缚住。
与科幻结缘是一场偶然
高中以前,他对“科幻”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冒险小说。高中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来到北京的西单图书大厦,拿起刘慈欣的中篇小说集翻了几页,脑海中关于“科幻”的概念被彻底颠覆,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科幻小说。
刘慈欣的《赡养人类》是他最喜欢的科幻小说,他说那是一幅生活在废墟中的艺术家创作出的画作,“有一种荒凉的美感”。同时,刘慈欣对他的小说风格影响非常大,过去自己的作品总散发着青春期“中二病”的味道,现在会努力让自己透出理智和理性,“接触大刘之前和之后,我写的东西完全两样”。
谈到写科幻小说的技巧,他说刚开始写故事的时候没有技巧可言,积累多了慢慢会有一些经验,但还上升不到技巧的层次。除此之外,科幻小说不应是技术细节的堆砌,满篇都是人物故事则不必被称为科幻,优秀的科幻小说一定会在剧情和科技设定之间找到平衡点。
《第四人称》:追寻存在的意义
有读者认为滕野的《第四人称》与阿西莫夫在“基地系列”小说中描述的“盖娅星系”十分相似:盖娅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大生命,这个生命里面不分生物还是有机无机物都是一体的,甚至所有人的思维都是一体的,所以背叛之类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对此滕野回应到,他从未看过阿西莫夫的作品。在浏览“盖娅星系”的简介后,他说“阿西莫夫表达的意思就是我想表达的。”
事实上,《第四人称》的灵感源于《2001太空漫游》,滕野想从人类的视角讲述“被虵吸收,进入虵的生命”的故事。虵这种生物有极其旺盛漫长的生命力,各个个体在意识层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独立意识,很像昆虫的群体意识,所以取“虫”和“他”,就有了“虵”。
虵是一种包容的生命。在人类眼里,虵极具侵略性,但是虵只不过是把沿路遇见的一切生命纳入自身,共同追寻存在的意义。在虵的眼里,自己最终要“成为”宇宙,那么当然,人类也是虵的一部分。在这一点上,人类应该感谢虵——他们搭上了一艘凭自己的能力永远无法制造的大船,在追寻真理的路上抄了捷径。
人类为证实自己不孤独扬帆起航,虵为贴近宇宙前往星空远方。每一个生命,都是宇宙中的旅人,各自朝着自己的终点不断前。恒星燃烧只是因为物理定律,生命燃烧则是因为存在与思考,这就是生命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