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赵洋,“科普科幻青年之星计划”科普评委问,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工学学士,中国科学院科技史博士,不折不扣的科幻迷,太空控,对科技和社会的关系天然敏感。著有科普文章二百余篇,论文十余篇,研究报告数本,译著二册,科普书二册,科技馆展览设计方案三种。曾参与创办《中国国家天文》杂志,是科学松鼠会成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科幻世界》专栏作者,现就职于中国科学技术馆。
以下是青蜜科技记者对赵洋的访谈实录:
Q:大家都知道您是科技史博士、中国科学技术馆副研究员,但是对您的专业和本职工作又不是很了解,您能给简单介绍一下吗?
A:我本科学位的正式全称是“航空宇航制造工程”,看上去还挺“科幻”的是不是?具体来说我是航空宇航制造工程专业的学士,科学技术史专业(航天史方向)硕博连读的博士。我本科专业与机械工程类的很多专业相似,只不过处理的材料(铝合金、钛合金、复合材料)不大一样,而且对成品可靠性要求很高。研究生专业更宅,主要靠看书做学问。
我目前是中国科技馆的工作人员,曾参与中国科技馆新馆的内容设计,其中一个展品还被上海世博会开幕式选用。现在新馆已经落成,我主要做科学传播的研究与实践,间或为地方科技馆的展览设计出谋划策。
Q:您是个太空迷,本科就读于北航的航空宇航制造工程专业,为什么后来转向航天史的研究,而没有成为航天技术方面的研究者或工程师呢?
A:本科选择航空宇航制造工程是因为从小向往飞行,《航空知识》、《航天》、《科幻世界》都是中学时代的最爱。然而读了这个专业却发现中国航空航天工业相对落后,做优秀的工程师也需要高超的协作能力。而我的创造力在书斋里更能充分发挥。我觉得,凭一己之力无法改变行业的面貌,但或许可以探究落后原因和出路所在。所以研究生阶段换了专业。但四年的工科训练没有白费,务实和积极寻找解决方案是对思维天马行空状态的很好平衡。
Q:是这种文理兼修的专业背景促使您从事科普写作和科学传播吗?
A:是的。而且从小阅读科普作品的经历使我希望能将有趣的科学传播给更多人。
Q:您也是《科幻世界》的专栏作者,为其长期提供科普文章,在您看来科普与科幻各自的作用是什么?它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A:科普也叫科学传播、公众理解科学,其作用是提高公众科学素养。而科幻本质上是文艺的一种,主要作用是给人带来精神上的愉悦与享受。
虽然教育或传播科学不是科幻的任务,但不妨碍我们把科幻作为科普和教育的工具使用。因为科幻特别是科幻电影是公众喜闻乐见的文化产品。通过科幻普及科学有助于激发受众的兴趣,让他们从娱乐性的科幻元素出发进行科学思考。而且有些科幻作品涉及的科技内容十分精准,对科技与社会关系的探讨十分严肃,这对于公众理解科学、参与科技决策是有帮助的,更是进行相关教育的优秀案例。
Q:这么说来您的著作《太空将来时》好像就是以科幻为工具来做科普的吧?
A:《太空将来时》确实是我把自己对太空和科幻两个领域的思考心得写成的科普书。在写作过程中我尝试用“接地气儿”的语言解读太空科技原理,同时借助科幻名著和科幻电影,通过分析科幻作品中所涉及航天技术想象的现实科技基础,激发读者对航天技术的兴趣,憧憬航天事业的前景。从读者的反馈来看,这种做法还是得到认可的。
内容简介:以对技术的精湛预言著称的阿瑟·克拉克在科幻小说中曾经描写过美苏联手开发木星的盛景,遗憾的是,这位大预言因无法落实预算而落空。2010已然到来,人类拥有了核动力电池、纳米机器人、生物材料以及无数如梦似幻的技术, 却不再如半个世纪前那样高歌猛进地进行太空探索。一切看似平静,也有波澜暗中涌动,从前只有超级大国才具备把人送出100千米高的卡门线并安全返回的能 力,而现在这一禁囿不但被新兴强国窥视,还成为了私营企业的淘金乐园。新的商业化格局正在出现。2030年之后太空或许还将出现月球移民区、星际加油站、 近地轨道景区等空间站形态,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火星、小行星与彗星探测逐步开展、太空旅游和太空殉葬方兴未艾的未来。
Q:您是本届科幻超短篇小说创作大赛的科学顾问,本届大赛也提倡所谓“硬科幻”写作,那么您觉得优秀的“硬科幻”创作的标准是什么?
A:首先:要是好的“小说”。其次:从已有的科技进行合理外推,“新科技”或“新科技的社会影响”是故事情节发展不可或缺的,逻辑自洽。
Q:您未来有没有科幻小说的创作计划?如果有,能否稍微“剧透”一下呢?
A:暂时没有,无剧可透。
Q:最后请您给想提高科学素养的文科生推荐简易有趣(不会看几页就睡着)的科普书籍;给想提高文学修养或开始文学创作的理科生推荐优秀的文学作品。
A:卡尔-萨根的书都不错,文笔优美,科技解读易懂,境界也十分高远。如《宇宙》、《暗淡蓝点》等。
伽莫夫的《物理世界奇遇记》是我读过的相对论与量子力学的最佳入门读物,高中文化水平即可欣赏。
文学我不懂,就不推荐了。科幻小说倒是可以推荐一些:如《一九八四》、《2001:太空漫游》、《三体》等。